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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骁说至此面色一沉,“他说交给了船上的侍婢,还说船上的侍婢在码头上等着。”

薄若幽本还在写字,此刻又忍不住抬了眸,李玉萝说送衣裳的是绸缎铺子的丫头,可绸缎铺子送衣裳的却是小厮,送衣裳的小厮说交给了船上的侍婢,可掌柜的和李玉萝都说船上没有婢女。

霍危楼语声一寒,“凭空多出了一个冒充画舫侍婢的人,上了画舫,李玉萝她们又以为她是绸缎铺的人。”

此言莫名令薄若幽背脊一寒,这人如此诡异,可当时所有人见她却都不以为意!

薄若幽脑海中强烈的冒出一念,此人便是凶手!

想到半年前凶手曾与他们同船,还那般近的看冯渥丹在屏风之后更衣,薄若幽心底简直有些发怵。

她忍不住道:“她上了船,发现了许晚淑手臂上有朱砂痣,或许也看到了冯渥丹身上的朱砂痣,这个人,极有可能便是凶手……”

说至此,她又面露冲疑,“可当时冯渥丹是在屏风之后换衣裳的。”她看向霍危楼,“侯爷应当记得,我们去过那船舍,其中东北角上,的确有一架屏风。”

霍危楼在厅内踱步,这时,他目光扫到了屋内西北角上挂着的一把剑鞘鋥亮的宝剑,而宝剑对面东北角上的烛火此刻正清曦的映在剑鞘之上,他凤眸一沉,“镜子。”

薄若幽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,她瞬间回想起来:“那屋内西北角上放着妆台,妆台上有镜子——”

霍危楼颔首,“若人站在东侧,则正好能看到镜子内映照的情形,那屋子门便开在东南角上,送衣裳的人不可能站在屋内深处,多半在靠近门口的方向侍立,他极有可能透过镜子看到冯渥丹更衣的样子。”

薄若幽呼吸有些发紧,她万万没想到竟是此般境况下抓到了凶手的蛛丝马迹。

连着多日,虽查到了些许线索,可除了案发现场,还未肯定凶手在别处出现过,如今却发现了这般重要的一环,薄若幽忙看向宁骁,“副指挥使可问那婢女样貌了?”

“问了。”宁骁颔首,“可那小厮说,那婢女长的十分寻常,他当时去的急,天色又晚了,只凭着四周的灯火记得她穿着样式常见的桃红粗布袄裙,长相反而记不清。属下怀疑她本就盯上了诗社的人,所以在画舫周围徘徊,又或者纯粹是想偷窥女子更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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