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若幽道:“适才张婆婆偷偷出了门,吴捕头跟了上去,刚才张瑜也起身了,她告诉我一件事,张婆婆总是对他说,如果不听话,便要受天刑之罚——”
候炀还未反应过来,“此言怎么了?不是张婆婆吓他的?”
薄若幽摇头:“不是,若是村子里的人未得怪病,我还可当此言是哄骗小孩子的玩笑,可我曾在一本医书上见过一种古怪的疫病,那疫病极其祸世,至今出现之地,几乎所有百姓都难以活命,而后坊间便有了一种说法,称那疫病为‘天刑’,我怀疑张婆婆说的天刑之罚,正是当年古章村的瘟疫,而张婆婆和村子里其他人之所以得病又落残疾,正是因为当初也染过瘟疫的缘故。”
众人听的神色大变,候炀道:“难道他们是古章村的人?”
薄若幽不确定,“要么是古章村之人当初逃出来了,要么便是因为别的什么染过疫病,总之,他们要遮掩的秘密一定和疫病有关,而如果古章村信奉水神河神也和疫病有关的话,那一切便都有了解释,他们大都染过疫病,而在洛河河畔发现的婴孩,一定都和这村子里的人脱不了干系。”
说完她有些着急的道:“我适才才想起那疫病来,吴捕头跟着张婆婆出了门,还不知去了何处,也不知会不会出意外。”
候炀立刻道:“我这便出去查看查看!”
候炀叫了个弟兄一起出门,薄若幽一颗心却有些不安,而很快候炀二人回来,道外面的路已经干了,并未查出片刻前吴襄和张婆婆是去了哪个方向。
薄若幽一听此言,更觉一颗心沉入了谷地。
候炀安抚道:“这家小孙子还在家里,她不会走远的,捕头亦能很快回来。”
薄若幽闻言只得这般安慰自己。
却说张婆婆出了门,不曾往任何一家去,而是顺着往西北方向的小径走去,白日下过雨,今夜天穹无星无月,几乎伸手不见五指,可张婆婆不掌灯不拿火折子,竟然就这般抹黑往山林之中去,吴襄跟的远了怕看不见人跟丢,跟的近了又怕被发现,等走了半柱香的功夫,才发觉张婆婆竟然是往黑水潭的方向去的。
这样大半夜一个老婆婆竟抹黑往树林里的水潭走去?
张婆婆走路一瘸一拐的并不便利,可脚下这条路她却好似走了千百遍,而她那窍细的身影裹在宽大的布衫之中,山风一来,如同鬼魅一般吓人,吴襄在后面跟着,虽然知道自己跟着的是个人,可走的越来越远,连他心底也有些发怵。
山路并不好走,吴襄崴了几次脚才走到了黑水潭不远处,而这一走近,他赫然发现黑水潭边竟然不止张婆婆一个人,除了她,还有几人亦鬼魅一般立在水潭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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