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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若幽肃容,虽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,可她却觉的胡长清不是病,而是中毒,“他适才说想要,应当是想要这东西,我闻着气味,有些像揽月楼里的媚香,他只怕是得了更精纯的媚香,而后用纸卷着点燃,沉溺其中——”

薄若幽说至此,自己先觉得有些不对,媚香多用於催情,胡长清并无妻子,他自己在家中点媚香,难道只是为了自渎不成?然而胡长清衣衫虽有些凌乱,却并未袒胸露腹,也不似她猜测的那般,可如果不是为了催情,那是什么令胡长清如此沉迷?

“他绑住自己,只怕是不想再继续用此物,我看他屋内许多东西都不见了,此物必定价值不菲,倘若不是简单地媚香,那此物……”

薄若幽略一思索,脑海中忽而闪过一道亮光,“此物可致幻!”

吴襄有些不解,薄若幽道:“他说此物可令人登极乐之境,又说什么仙药,我猜这东西多半能使人陷入幻觉,喜好权力的,用了此物,便觉自己万人之上,喜好财富的,用了此物,便觉身处金银财宝堆里,喜好美人,便会觉眼前美人更美……”

吴襄这下懂了,人皆有七情六欲,寻常因欲念难得满足才颓丧不甘,可假若有一种东西,能假装满足心中所盼,岂非要日日想着用它?纵然是假的,可那片刻,必定颇为愉悦,便印证了胡长清说的极乐之地。

“可此物却会反噬,且有毒伤身!”吴襄看向胡长清,“他这伤势可有大碍?他刚才不清醒,等他清醒了,明白了此物乃是毒物,便不会如此着迷了吧。”

薄若幽倾身探看胡长清额上的伤,又仔细想胡长清适才模样,只觉他一时清醒认得他们,一时又面露痴症癫狂,不多时,她直起身子,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
“如果他就算清醒了,也难以自控呢?”她看向胡长清被绑着的手腕,“这绳结十分紧,定然是在他还算清醒之时绑着的,可他适才却还是这般模样。”

吴襄知道许多毒物,有些古怪之毒的确会令人意识错乱,可但凡人清醒了,好坏总能分得清,而没道理明知是毒物还要去沾的,“是他中毒太深了吧,等他清醒了总能自控的,且他此前也从无不良嗜好,也并非是心志软弱之人……”

薄若幽不知吴襄所言是真是假,可想到胡长清适才那几瞬的痴迷模样,她脑海中却浮现了韩江弟弟在马车中使劲闻着荷包的沉醉神情,且那马车中传出的气味,同样和揽月楼的媚香相似,她心头一凛,“捕头,我忽然想起,韩江弟弟适才在马车之中,似乎与胡仵作的模样有些像,只是没有他这般严重。”

说至此,她干脆道:“倘若中毒之人并非个例呢?”

薄若幽说完心底一沉,又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将她笼罩了住,她当机立断,“捕头,此事非同小可,眼下还不知这东西是什么,可倘若百姓们都不知道,无意识便中了此毒,而后人人都成了癫狂模样,岂非容易生乱,捕头,只怕要去韩家走一趟才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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