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令都下下去了,建和帝方才问霍危楼制定此方之人是谁,霍危楼自然据实已告,一听是当年程家的人,建和帝蹙眉有些不喜。
事发十多年,可到底是被他亲口下旨定罪之人,建和帝自然心有芥蒂,霍危楼也未多言,只将从西南送回来的奏报给建和帝看。
西南之地黄金膏兴起日久,几个州府内病瘾者不分男女老少,是京城的千百倍,不仅如此,甚至还有朝官中此毒,地方父母官掌握着州府吏治命脉,平日里渎职贪腐便已经是重罪,倘若官吏们再重此毒,可想而知会有哪般大乱!
建和帝到底不是昏庸之主,很快定下心思,“有没有用还无从知晓,且先用着吧,也顾不了那么多了。”
霍危楼这时略一冲疑,面露几分难色,建和帝挑眉,“你这神情倒是难得,还有何事?”
霍危楼便有些自责的道:“这位大夫的身份我早已知晓,只是当年之事,我亦知道几分,因此并未介怀,期初他并无把握,不敢贸然献策,陛下也知道,如今事关重大,太医院尚且不敢担责,他如今一介草民,更是颇多权衡。”
建和帝蹙眉,“那你是如何说服他的?”
“我对他做了许诺,倘若此番治病的法子奏效,那他便是立下了不世之功,到时候我说会替他向陛下求情,令陛下有所封赏。”
建和帝眉头皱得更深,霍危楼继续道:“不过他并不贪荣华富贵,他只有一个请求,倘若此番真的救了人,他想请陛下恢复程家清誉,且令程家后人继续行医。”
建和帝忍不住拍了拍椅臂,“你当真会许愿啊,什么样的愿你都敢应?你便知道朕会答应?朕若不应,你武昭侯的脸面可如何保得住?”
霍危楼扯唇,“陛下为政素来以百姓为重,此番几乎要闹成国难,相较之下,下一道恩旨替一个没名没姓的氏族添几分声名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建和帝叹了口气,“那还能怎么办?人还是要救的,不过,也得看他这治病之策有无效用。”微微一顿,建和帝又道:“此前派去西南的人动作太慢了,此法若当真有效,也不必别人去了,你亲自去西南走一趟,花个半年功夫,将西南几处州府好好整治整治。”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