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是孩子心性了”霍轻鸿颇为不服。
薄若幽好整以暇看着他,“世子这三月来过的颇为苦闷,一是因中毒不适,二是因此前毒发之时对侯爷说了诛心之言,后来心觉惭愧,无颜面对侯爷,可对?”
霍轻鸿欲言又止,薄若幽却也不与他争辩,径直道:“世子年长我两岁,又是男子,若当真心有怨怼,便当对侯爷直言——”
“我没有——”
“无论有没有,世子是侯爷最疼爱的兄弟,莫说只是一时说错了话,便是世子做错了事,他对世子也是回护多过苛责,这一点世子比我明白。”
霍轻鸿咬了咬牙,“我当然明白,无需你说。”
薄若幽牵唇,却又很快面露肃然,“的确无需我说,世子心底明白,却拗着性子罢了,只是如今侯爷在西南脱不开身,身侧又危机四伏,世子在京中又整日愁容满面,实在叫旁人看的焦心……”
他眉眼间生出急色,“大哥在西南有不顺吗?”
薄若幽摊手,“我不知,我已多日未收到侯爷书信了,只是听闻西南氏族官吏卷进来不少,甚至还有盗匪勾连其中,而黄金膏又是巨富的买卖,可想而知有多少人不喜侯爷去肃查,但有铤而走险者,侯爷再多威名,只怕也压不住。”
霍轻鸿站起身子来,“大哥在战场上都无人可敌,在西南又怎会被牵制住?”
薄若幽本已打算离开,闻言却忍不住转身,“那夜侯爷在长公主府受了伤,长公主忽而病发,拿发簪刺侯爷,侯爷彼时扶着长公主,本可躲避,却未敢放手,便生生挨了一下。”
霍轻鸿听得一阵惊悸,仿佛没想过霍危楼会因此受伤,薄若幽语声微缓,“侯爷再如何无可匹敌,也终究是血肉之躯,亲近之人的明刀会伤到他,魑魅魍魉的暗箭亦有可趁之机,至於朝野内外,世子应当比我一介女子更知道他多的难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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